《Bring Me Back》
*和平线异常康前提，革命后康纳跟随马库斯居住在耶利哥，建设仿生人政府【卖身】
*警探组only，我就是想看甜甜的约会又怎样！OOC，渣渣文笔
* @逆向回溯 来！
篇二【Fall into Me】
“Fuck。”汉克只看了一眼从学校上空冒出的烟就简短地骂道。
被毁坏的建筑上空冒着白色的烟雾，到处都是孩子惊慌的哭泣、尖叫声，家长的怒吼声和呼喊声，它们和警车以及救护车的叫啸声混在一起，奏成了一曲痛苦而悲惨的交响曲。
常年不出现在现场的福勒队长也跟随着他们来到了现场，此刻他站在汉克旁边，眉心拧成了一团，脸上布满乌云，仿佛下一刻会滴落水一般。过了十几秒，福勒转向汉克，声音低沉地问道：“硝铵类？”
“硝铵类。”汉克简洁地赞同了他的话，对着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其他警官询问更详细的信息。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起案件远比他们想象得更糟。各方面都是。
“大部分的孩子都逃出来了，但是根据校方提供的名单来看，仍有二十六个孩子困在被炸毁的学校里。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仿生人教员和两个人类教员也被困在里面。目前并不确定会不会有二次引爆，也不知道谁引爆了炸弹——”汉克听到这，不由叹气。
“请让我进去。”人群外围传来坚定而执着的声音，汉克认出了那个声音，首先转过了头。
是马库斯和赛门，他们神情坚毅，但是那骗不过老警官锐利目光的扫视，汉克立刻就发现了藏于其下的恐慌和担忧。说真的，发生什么事了？汉克思量着，如果这起爆炸案中还牵扯到了耶利哥高层的成员的话，那么这件爆炸案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可能比他们原估计得复杂的多。
马库斯也看到了他，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在警员们让开的道路中走了过来，低声坚持道：“我需要和福勒队长交代一些不在预料中的事情。”
“呃，福勒？杰弗瑞——”汉克向周围努力地查找着，但是没有看见老友的身影，“他好像是去和另一个分局的警察交流情况了，说实在的，有什么话你可以和我说，现在这个情况必须每个人都一起协同合作才行。”
“我，实际上不认为——”马库斯在犹豫，但是赛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是我们也不能永远不告诉安德森警官，他早晚会知道的。”
“告诉我什么？”汉克瞪大了眼睛，心里突然掠过了一片阴影。
“康纳，是康纳，他还在那个爆炸了的学校里面。”
汉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长达几十秒的耳鸣，他似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金发仿生人担心地帮助下扶住了旁边警车的车门。他肯定是听错了，康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学校里呢？还就这么巧碰到了爆炸案？
为什么这种倒霉事都会长了眼睛一样来缠上他们？
为什么老天总是想在他以为生活有转机的时候毁掉每一个他爱的人？
但是现在慌乱毫无用处。
汉克几乎用上了毕生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冲着自己身边每一个倒霉蛋大吼大叫，然后他冷静地，至少是看上去足够冷静地，转向马库斯，问道：“这是针对耶利哥的报复行动吗？”
“不——至少耶利哥不认为是这样，”马库斯迅速地解释道，“康纳今天的行动并非官方行动，且从未对我和赛门、乔什以外的人声张过，是完全临时起意的活动。”
“他到底来这个该死的学校干什么？！”汉克努力想让自己的话不像责骂和抱怨，但是他只能努力到这个程度上了。
但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没人会在乎这些措辞，赛门接着马库斯的话说了下去：“他只是带着耶利哥一个YK400型的小男孩来学校办理入学手续，因为那孩子的仿生人父母临时加班，不能带他去，可学校又催得很急。当时至少有五个在闲的耶利哥的仿生人可以帮助这个孩子去报名——”
“……所以确实不是针对耶利哥的行动。”汉克终于浮起了一丝荒谬的真实感，然后脚踩上了地面。至少这不是冲着康纳来的报复，那么他的小仿生人存活的可能性就能大一份。
然后，这是警察们熟悉的领域了。
是啊，他们当然很熟悉。在仿生人们还乖乖听话的时候，在人类彼此的敌人还只有他们自己的时候，这种爆炸案就已经屡见不鲜了。波士顿爆炸案、田纳西案件、康州小学枪击案件，每一桩都是人类对自己犯下的斑斑血案，区别只是发生在哪里，为什么发生，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
当人类终于接受仿生人和他们平等后，就又开始马不停蹄地伤害自己了。所以为什么要担心仿生人会是人类的威胁？分明一直是人类自己在持之以恒地消灭自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熟练地抛出一系列官方的说辞：“感谢你们及时带来的这些线索，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的话请你们尽快离开，现在尚未查明是否会发生二次爆炸，停留在这里是危险的。”
这不是两位仿生人们预料到的话，但是他们必须接受，因为汉克看起来非常认真：“好的，谢谢您，安德森警官。”
在他们离开后，汉克把自己的脸埋在车门上，深呼吸，然后两秒钟后，他回到了任务当中。
情况并没有任何改变，他冷酷地对自己说。
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康纳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自己已经被压在了断裂的水泥板之下，幸好他当时和两个孩子正站在教室角，三角体型的残垣为他们支起了救命的空间。
他向下看去，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能看见两个孩子都安好无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对缩着羽毛的幼鸟，瑟瑟发抖地呜咽着。他努力想要安抚性地摸摸他们的头，但是不能，他被各种炸毁的建筑固定住，双手只能向上撑着石板，撤走会让它砸下来，而双腿——
康纳睁大眼睛，额角的LED闪过了几秒红光。左腿脱臼，右腿断裂，正在向外流失鈦液。他立刻执行自检，系统告诉他在三个小时后他就不得不进入紧急关机状态，停住鈦液循环自保。
这没有什么，可是在确定救援什么时候能到来之前，康纳必须及时安抚下这两个孩子。他很庆幸之前就出于职业习惯扫描了这两个孩子，也询问了姓名。一个YK400型的女孩子，名字叫歌莉娅，一个人类男孩子，名字叫安德烈。
“歌莉娅？安德烈？你们还好吗？”康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温柔一些，更可信一些。
“康纳先生？”安德烈动了动，不哭了，小脸四周张望了一下，“您在哪里，我看不见您。”
歌莉娅没有立刻回应，但是康纳能看见她额角黯淡的红色灯光逐渐转向了黄色，然后，一只小小的冰凉的手搭上了康纳拱卫在他们头顶的肩膀，努力摸了摸，这让RK800也安心了许多。
“康纳先生抱着我们呢。”她告诉安德烈，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小小的欢欣。
“噢，”安德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也有一些担忧，“康纳先生，您还好吗？这些石板硌得人很痛。”
“没事，”康纳安抚地微笑，让他们安心，“你们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安德烈马上道，听起来很振奋。
“没有。”歌莉娅过了几秒才说，应该是执行了一轮自检。
康纳却没有因此就放下心，小孩子有时候很难察觉他们哪里遭受了需要重视的伤害，在他们眼中疼痛就是伤害，但是有些伤害无痛却很危险。他很想替孩子检查一下身体，但是这会占用很长时间的内存，然后损失更多的鈦。
康纳权衡了一下，然后选择先报警，但是奇怪的是，信号传不出去。这不是常见的情况，他的信号传输和接受模块一定是在爆炸中受到了损害。
他很快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透射性扫描，然后意识到爆炸波及的范围远比他之前设想得更广，但是滞留在学校中的保持生命体征的人并不多，让他心里逐渐浮现出来一个模糊的猜测。
这不是一次引爆，而是连串引爆，为的就是留下时间给更多的人，或者说，无辜的人，逃出这所死亡学校。那么最初爆炸的地点，也许就是爆炸犯真正想要炸掉的地方。
私人性质的报复行为？他的记录中立刻写上了这条猜测，但是更多的细节可能需要更详细的现场勘查才能得知，而那是他现在无法做到的。
康纳调整了一下可以动弹的地方，试图让两个孩子更加舒服。或许是RK800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人类小男孩有些慌张，问道：“康纳先生？你还在那吗？”
“我在。”康纳立刻回答道，“别担心，很快就会有警察先生来救我们出去的。”
他努力让自己说的非常可信，但是心里却知道不可能如此轻易。没有明显标志的话，警方对废墟的清查和扫描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进行完全。而且，这里的氧气浓度很低，空间逼仄，并不适合人类的孩子长久停留。
有什么是他现在可以做的？
RK800额角的黄色LED灯飞速地转了起来，歌莉娅抬头看了看，然后小小声对安德烈说：“康纳先生现在在忙，我们不要打扰他。”
“唉？你怎么知道的？”安德烈好奇地问道。
“仿生人在想事情的时候额角的灯会转，而且，黄色代表着现在他在想的事情很多很复杂。”歌莉娅一本正经地解释，安德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发出小小声的感慨：“真厉害。我妈妈从不让我了解这些，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为什么不让你知道呢？”这次换歌莉娅好奇了。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不自在地在康纳胸前扭了扭：“‘她和爸爸……好像都不太喜欢仿生人吧，我猜，但是老师说仿生人和人类都一样，不是吗？我是说，我的算术老师就是仿生人，她特别温柔，人特别好。”
“你老师说的没错，”康纳突然说道，吓了两个孩子一跳，“自由仿生人和人类是一样的。另外，我检测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我们很快就会被救出哦。”
“耶！太好了！”两个孩子开始欢呼了起来，康纳也微笑着，诱哄着：“但是到他们能找到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先安静一小会吗？最好睡一小会，让我处理一些事情，尽量让我们尽快能从这里出去。”事实是，如果男孩不进入耗氧量比较低的睡眠中的话，氧气很有可能不够，然后对孩子的身体造成可能不能逆转的伤害。
“好的。”歌莉娅小小声道，然后LED灯熄灭了，应该是直接进入了休眠。安德烈惊慌地挣了一下，喊道：“歌莉娅？你怎么啦！”
“她只是睡觉了。”康纳连忙解释道，安德烈长长嘘了一口气，喃喃：“我差点以为——”他没把那个词说出口，略带困惑地笑了笑：“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了解仿生人和我们的差别。”
“不会很多的。”康纳保证。
安德烈安心地笑了笑，然后在康纳的胸口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可能直接的爆炸还是多少让孩子受到了点冲击，又一直强行保持清醒，在放下心后，孩子很快陷入了近乎昏迷的睡眠中。
康纳也闭上眼睛，通过触摸进入了歌莉娅的系统，他给YK400留下一条留言和数道指示后，借由歌莉娅的系统向耶利哥传递了信息，并且报了警。做完这一切，他放任自己进入了紧急关机模式。不知道汉克发现这件事会怎么想，估计会生气吧，他心里苦笑，然后陷入浓稠无声的黑暗中。
“找到了他们吗？”福勒问道，尤里斯点了点头，道：“有个小孩有点缺氧的症状，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但是护士说问题不大。然后康纳和那个仿生小女孩被耶利哥护送到Android Life检修。”
“汉克也跟着去了？”福勒不报什么希望地问道。
“呃——没有。”尤里斯道，虽然看起来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没有？”福勒吃了一惊，“他不是很关心康纳吗？”
尤里斯揉了揉自己脸：“他说要先搞清楚那个炸学校的王八犊子才有脸去见他们。”
这倒是一个非常汉克式的回答。福勒挠了挠头，决定暂时不干预汉克突然热爱工作的行为。在此刻，越早抓住那个爆炸案的嫌疑人越好，对小孩子下手是很没人性的行为，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就连盖文都不说什么混账话了，一直在专心在现场抢救废墟中的孩子。
他们很快在废墟中发现了金属的碎片和一些疑似电路板爆炸的残余，由此判断嫌疑人通过一些金属物体将爆炸物遮掩，带入了学校。能将一个学校炸毁的炸药量可不小，也不容易弄到，这样的行动不可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目。就算监控因为爆炸毁损不可查询，也应该至少有人能告诉警方一二线索。
很快，逃出来的教师中有两个教师给出了反馈。确实，他们在五天前发现一名叫米勒·埃文斯的教科学的老师给办公室拿了很多大而笨重的金属盒子，但是他当时解释是课堂需要用的工具，于是大家也没有多问。
凭借着这个线索，警察们很快找到了埃文斯的家和他常用的社交平台。他们发现埃文斯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家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封分配财产的遗嘱，除此之外都是一些生活垃圾。社交平台的信息都被清空了，只有昨天的一则动态：“May the god bring me to you. Brayden.”
“Brayden？”尤里斯凑到屏幕前，疑惑地问道：“他是谁？”
“……是埃文斯的儿子。”汉克道，他不知何时回到了警署，塌着肩膀站众人身旁，满身是灰，眼神疲惫。
“我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他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金属相框，里面的相片早已被烧毁，但是背面深深铭刻的文字依旧可供辨认：“与亲爱的儿子布雷登·埃……2026年7月于……。”
“布雷登·埃文斯？”一个仿生人警官疑惑地念叨了两遍，神情突然空白了：“我记得这个名字！他是2027年巴士爆炸案的受害者！”
她将手马上按在了屏幕上，迅速调出一则则信息，埋在米勒·埃文斯心里沉痛的陈年血案依序就这样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底特律2027年3月在大使桥那边发生过一起爆炸案，当时犯人陷入精神癫狂，和警方谈判失败后直接炸毁了他劫持的大巴车，布雷登·埃文斯就是大巴车上唯二的受害者，另一名受害者是巴士司机。”
“这和埃文斯炸毁学校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当时大巴上还有别人逃脱，而这个人激发了米勒埃文斯的作案动机。”
仿生人警员的声音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猛然一致向后转头，发现站在那里的是爆炸案的受害者，康纳，就在二十分钟前他才被送去Android Life，浑身蓝血，毫无动作，像一个死人一样。
“康——康纳，你怎么在这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汉克，他大步走上前，握住了仿生恋人的肩膀，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他：“你现在怎么样？”
“没事，我已经彻底好了。”康纳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然后示意大家让开，将自己的手按上了屏幕，传输上另一份文件，一份关于埃塞亚·卡特的信息：“27年的巴士爆炸案并不是埃文斯炸毁学校的全部理由，而是埃塞亚·卡特。”
“埃塞亚·卡特……啊，这不是巴士爆炸案的报案人吗？”最先提出爆炸案的仿生人女警官捂住了嘴，“而且卡特？刚才教职员名单里……不是就有一个已经确认死亡的埃塞亚·卡特吗？！”
线索拼合上了。
康纳解释道：“我在爆炸之时就察觉到爆炸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逐渐进行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们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学校。实际上如果彻底扫视过现场的话，应该会发现伤亡人员集中在教学楼三层东侧，而那里就是埃文斯和卡特的办公室。”
“所以……”汉克立刻跟上了康纳的思路，“他真正想要杀的人只有一个，埃塞亚·卡特？可是为什么？”
“恐怕卡特先生在报案时隐藏了部分内容，那就是关于他儿子的事情，”康纳又传了一份文件，“很幸运，经过同意和授权，我从以前在埃文斯家里服务的HK400仿生人艾德莱那里拿到了部分影像和记录，这些记录足以告诉我们一些埃文斯先生所知道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就成为了他杀害、甚至炸毁学校的动机。这些视频被埃文斯先生授意给HK400不予以删除，且必要时可呈递给警方，所以可作为正常证据为埃文斯先生定罪。”
他打开了一个视频，摄制是以仿生人的视角进行的，反倒带上了几分冷漠。HK400应该是在进行家务，所以埃文斯并不是时刻都在镜头中，只能连续地听到他的话。从视频来判断埃文斯应该是半醉了，一直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布雷登交换了他的儿子……我的布雷登……他却就这样看着我的儿子去死……如果不是他今天欢迎会上喝醉了，他才不会说……嘿嘿嘿……”埃文斯的声音逐渐沉了下去，然后一长段时间的沉默，就当大家以为没有什么内容时，埃文斯那张平时还算得上斯文的脸突然出现在仿生人的面前，吓得几名警员失声尖叫。那张扭曲到极点的脸朝着仿生人怒吼着：“卡特！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他尝尝我儿子受到的苦，然后送他下地狱——”
视频戛然而止。
半分钟内，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康纳打破了沉默：“我很遗憾，但恐怕事实就是这样。”
警员们无言地看了看对方，没人想要评价，也没有人想要提问。大家散开，开始按照程序对这件案件进行一个处理，一个小时后，他们的队长则会出现在记者和摄像机面前，给出一个荒谬却又悲惨的事实权当交代。
留下大家各自忙各的，康纳和汉克则静静地离开了警署。他对汉克低声说：“对不起……但是我还得回耶利哥处理一些事情，汉克。”
老警探摇了摇头：“你尽管去忙吧。”
“我发现你从刚才开始就出现了一些心情低落的表现，而且一直沉默不语，是在想什么吗？”康纳问道，“如果是那个视频给你带来不快，我很抱……”
“别抱歉，”汉克露出一个苦笑，“你怎么什么责任都要往身上担？明明你才是无辜受害者，还帮忙警察破案，真是个小乐于助人的精灵。”
康纳看了看他，然后拉着汉克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靠在他的肩膀上，坚持着将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
“埃文斯让你想起来什么吗？”他安静地问道，近乎耳语。
“操——我只是……”汉克叹了口气，不想再在恋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很累了，而且老到不想再撒谎，“我只是想着，我会不会变成他那样。”
“你也遭受过同等的痛苦，可是你并没有像他一样失去自己的道德底线，”康纳指出，手指亲昵地摩挲着老警官露出青筋的手背，“而且，我们都知道那样做毫无用处。”
“是啊……”汉克叹息，“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是因为我彻头彻尾地看不起那些瘾君子，身为警察，我也不屑于让自己堕落成那样子。但是，我已经老了，康，足够失去理智去当一个疯子。我觉得……鬼知道我今天听到你也在那个该死的学校里时，我——”
他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康纳轻柔地吻住了他，然后将交握的手放在了汉克胸前，感受着人类特有的温度和心跳。汉克不由闭上眼睛，向更深的地方吻去，熟悉地交缠，索要，将彼此的灵魂赋予舌尖，然后糅合在一起。
“我不会有事的。”康纳离开他的唇，然后吻在了汉克的心口。他抬眼再次保证道：“我是不会有事的，没有什么人或者事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老警官看着他，恋人笑得如此甜美，让他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在这笑颜中逐渐溜走。他摸了摸康纳的脸，喉头一阵发哽，只能点了点头，然后死死地抓住康纳，他的救命稻草。
康纳迟疑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或者是查询了几秒钟，然后他用轻松的口吻道：“那么现在如果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福勒队长好像也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事务——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Android Life做客？歌莉娅说她很想见你，而且马库斯也想为自己之前贸然闯进现场道歉。”
“噢！”汉克回想起自己之前对待仿生人领袖的粗暴态度，有点脸红，“他不用那么客气的，我的态度可实在称不上好。”奇怪，在康纳说了那段话后，回想今天上午的爆炸案竟然很快就不再痛苦，而是带着一丝释然。康纳真的为了他做了很多，汉克实在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了。
“那么，要和我去吗？”康纳晃了晃他的手，笑容中带上了一丝俏皮，还给了汉克一个wink。
操，这可不是想让他拒绝的态度。汉克挣扎了一下，然后没骨气地点头。
他们争论着逐渐远去，只言片语随着风融入到傍晚的花香和阳光中。
“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我是说，毕竟相扑很想你，他几乎天天在家里汪汪叫抗议，邻居都烦了。”
“那你至少得更努力点才行，我是说，嗯哼？”
“哦操，行了……好吧，我爱你，小混蛋。”
题外话：嗯？怎么写成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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